来自粥仔公众号《花粥和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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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深夜有写作的欲望。
在这个冬季的南方城市,也就意味着要从房间里唯一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饥肠辘辘的坐在电脑前,记录着一些很可能会被将来的自己嘲笑鄙夷的心情。
可见今天是真的睡不着。
还是要从挨骂说起,我记得那个让我心惊肉跳的日期,2019年的3月3日。到现在也有三百七十天了。
这漫长的12个月里的每一天,用大号登录任何一个有社交功能的平台,都可以喜提恶毒诅咒,对我父母的问候,以及各方正义人士痛心疾首的规劝若干条。
我也时常怀疑这种尴尬的局面是否会伴随我终身,而周围的人为了让我暂时好好活着努力工作的唯一方式也就是把那些背的滚瓜烂熟的安慰话重复上一千遍罢了。
在他们看来,我若还是终日沉湎于网络暴力,浑浑噩噩下去,是非常懦弱无能的表现。此刻更应当努力做出一番事业,容光焕发的形象,给敌人迎头痛击,是以涅槃重生。(我脑海中浮现出《回家的诱惑》那妻子被抛弃后改头换面的场景和bgm)
可惜这些鼓舞人心的良言终究被我辜负了。
我仔细回忆,高考结束后大概一两年,我便发现了这个事实: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满目疮痍,虚伪和欺骗比比皆是,而人们束手无策。
同时我也发现了:音乐是个强大的治愈者,奶量充足毫不吝啬。
我猜民谣就总是在告诉大家,活着吧,好好活着吧,虽然挺破烂的,不还是得活着么。
写歌使我得到了充分治愈,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即便我从没想过我的歌也能赚什么大钱。
这八年间,我没有一天不满足于音乐赐予我的一切。我永远感激崇敬她。
虽然这崇敬有些不明显。
我时常写一些流水账,时常用半小时写完一首歌,时常为生气或矫情写歌,为发泄写歌,也为讨厌的人写歌,偶尔还因为无聊而去写一些极度无聊的歌。我的歌词粗陋旋律更是无脑,写完后录个demo就扔在角落,不投入制作,凭心情挑选演奏。
但这不代表我不崇敬音乐。
以上这些话,对于精明的人们来说,就好像一女的抽烟喝酒纹身但她说她是个处女一样,不可信。
那笃定的神情,就好像他们真的看穿了女孩的内裤并确认了贞操的遗失一样。
我想,我早就被看的有些不耐烦了,那些丑陋的偏见也不配我用哪怕一个字去证明些什么。
一个字都不配。
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是当我搜索自己的歌,却看见百度百科里,他们强行填上了别人作曲,我还是有些难过的。
这是对我的音乐的难过,哪怕最肮脏恶毒的私信留言带来的难过,也不及它的百分之一。
我强迫自己忽略掉胸口的堵塞,面色如常的做完了直播。
这就是我作为“花粥”时,时常感受到的创伤。
如同人们享受了爱情的甜蜜,就必定要承担它带来的痛苦一样。
我在夜里咀嚼着音乐带来的诸多委屈,一桩桩一件件,无人可诉。
我逐渐明白,感到委屈是因为我还热爱着她,我还拥有着音乐,就像我依旧相信爱情,我还鲜活着。我又一下开心了起来。
所以,最终我还是破功了。
那些沉着冷静或是笑对挫折的高情商公众人物,终究是我一生无法企及的最强王者。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当我再一次收到私信里这些颇有深度的哲学问题,我想答案应该是,为了活着时那些美好又鲜活的瞬间吧,不然还能是为了啥,为了被你骂还是排位连跪呢?
Article Comments(3)
挺感谢粥的。她的音乐即便是口水歌也十分有感染力,让我这个与所谓高人格格不入的普通人得到心灵的慰藉。
她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对这么多人的恶意咒骂怎么会不害怕
花粥唱歌好听。没了